“9·11”华人幸存者:很多次梦到大楼倒塌的那一刻 来源:中国新闻网 By 李翔 9/11/2021 “在‘9·11’事件发生后的一个月内,我整个人是半梦半醒的,很多时候希望这就是一场梦。”20年前,“9·11”事件震惊世界,而这也成为陈思进的人生转折点。 作为华人幸存者,陈思进如今定居在加拿大多伦多。在接受记者连线采访时,他描述说:“我很多次都梦到过这个画面,世贸大厦像巧克力融化一样塌了!而发出的声音,是好莱坞大片的10倍都不止,那声音终身难忘。” 2001年9月11日当天,陈思进不到8点半就到位于世贸中心北楼的办公室上班,“我的办公室在80层,按照惯例我泡了一杯咖啡准备开始工作,突然感觉后背被猛烈撞击了一下,起初还以为是同事开玩笑,但后来发现背后没有人,才反应过来刚才是楼剧烈地晃动了一下。” 当陈思进和同事们从80层准备撤离时,发现所有的电梯和手扶梯都已经停运,而此时在78层已有300多人滞留。 据陈思进回忆,大厦的8个应急通道的门发生形变无法打开,管理员用钥匙也不起作用,“我的三个同事用身体撞门试图打开应急通道,撞了很久,门才被打开,其中一位同事的肩骨因为撞击受了很严重的伤。” “大家排成两队有序撤离,楼道很窄,妇女走内圈,男士走外圈。当时,我看到窗外已经充满了浓烈的烟雾,这让我内心高度紧张。”陈思进说,“我从大厦撤出的时候,头也不回地拼命跑,2分钟后,楼塌了!” 回述这一切,陈思进陷入沉思。他说:“在‘9·11’事件发生后的一个月内,我整个人是半梦半醒的,很多时候希望这就是一场梦。直到5年之后,我才慢慢释然。” 陈思进告诉记者,在亲历过“9·11”事件后,绝处逢生的他对人生有了新的理解,他希望发掘生活更多的可能性,把握住当下,“因为你无法预测明天究竟会发生什么”。 陈思进说:“儿时的我就有一个当作家的梦想,于是我把自己在华尔街的经历和观察,都汇集成了一本本书。我的写作生涯的第一本书就是以亲身经历‘9·11’事件为背景的小说《闯荡北美》。”现如今,他已经在开拓新的领域,尝试创作科幻小说系列。(完) Source I escaped from the 80th floor of the North Tower o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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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pt. 11 united America. Twenty years later, the nation stands divided. “The United States is a far less confident and optimistic nation now than it …
美媒文章:阿富汗布局失败、中俄崛起,“美利坚帝国”已衰落 环球网 9/09/2021 9月6日,《纽约时报》发表专栏作家罗斯·杜塔(Ross Douthat)的文章,他在文中表示,美国在伊拉克的困局和阿富汗的失败,以及俄罗斯的复仇主义和日益增长的中国力量,都削弱了“美利坚帝国”的发展,美国在“9·11”事件后谋求真正统治全球的幻想已经破灭。 杜塔认为,世界上存在“三个美利坚帝国,而不是一个”。他解释称:“首先是中央帝国,即美国大陆以及周边太平洋和加勒比地区的属地;然后是外展帝国,由美国人在二战后占领和重建并置于我们的军事保护伞下的地区组成:基本上是西欧和环太平洋地区;最后,还有美国的世界帝国,在精神上,它存在于美国的商业和文化力量所及之处,在现实中,它存在于美国的附庸国和军事设施的组合中。” 杜塔宣称,“在某种程度上,第三个帝国是我们(美国)最了不起的成就”,但它面积太大,因此很难整合,也很难施加直接的控制。 杜塔写道,“帝国时代最明显的美国失败”从1960年代的东南亚开始,然后是9·11之后的中东和中亚。他认为,这些失败“都是源于我们的傲慢想法,我们认为能把世界帝国作为外展帝国的一个简单的延伸,普遍使用北约那样的协定,并将二战后日本和德国的模式应用于越南、伊拉克或阿富汗。” 杜塔特别指出:“在我们最近将潜在竞争对手美国化的努力中,我们经历了类似的失败,虽然没有那么多流血事件,但战略后果更为严重。”他表示,美国曾在1990年代设想把自己与俄罗斯的关系发展成为类似与德国或日本的那种关系,而俄罗斯出现了“普京主义”;美国在过去20年里对中国施加影响,而中国坚持独立发展,成为了“一个真正的对手”。 杜塔在文中称,虽然美利坚“世界帝国”的失败不会动摇美利坚“中央帝国”,但会带来一定影响。虽然美国不会被塔利班推翻,但在美利坚“外展帝国”,在西欧和东亚,美国给人留下的虚弱形象会加速事态发展,真正威胁到“美国体系”。而在美利坚“中央帝国”,加速衰落的感觉将渗透到国内的所有争论中,扩大已经存在的意识形态分歧,鼓励分裂和导致迫在眉睫的内战。 作者最后写道,读者可能认为不如干脆摆脱掉什么“美利坚帝国”,但是让美国变回一个普通国家,“很难不经历一次痛苦的坠落”。 Source Ross Douthat: The American empire in retreat By ROSS DOUTHAT 9/09/2021 In one …
约瑟夫·奈:“9·11”20年后,美国需要反思 来源:新京报 9/08/2021 未来的历史学家会将2001年9月11日的恐怖袭击和1941年12月7日的珍珠港事件相提并论。 今年9月11日,美国将迎来“9·11”恐怖袭击20周年纪念日。这场震惊世界的袭击是美国本土迄今为止遭遇的最严重的恐怖袭击,同时也被认为是美国历史上的一个重要转折点。 “9·11”恐袭后,美国于2001年10月7日发动了阿富汗战争,标志着美国“全球反恐战争”的开始。美国在几个月内迅速推翻了当时掌权的塔利班,但此后却深陷战争泥潭20年。 20年后,阿富汗塔利班于8月15日重返喀布尔,再次控制阿富汗。而在阿富汗停留20年都未能如愿以偿建立一个“民主国家”的美国,于8月30日彻底撤出阿富汗,留下一个满目疮痍、人心惶惶的阿富汗。 20年后,我们应如何看待当年那场震惊世界的恐怖袭击,以及美国由此发起的反恐战争?20年后,我们又应该如何应对再次涌动的恐怖主义?新京报对话美国政治学者约瑟夫·奈(Joseph Nye Jr.)。 约瑟夫·奈是著名国际政治学家、新自由主义代表人物、“软实力”提出者,此前曾出任卡特政府助理国务卿、克林顿政府助理国防部长。他还曾担任哈佛大学肯尼迪政府学院院长,目前是哈佛大学杰出贡献教授。 “9·11”和珍珠港事件影响相当 新京报:20年后回看,“9·11”对美国意味着什么? 约瑟夫·奈:“9·11”恐怖袭击对我们来说是一次可怕的心理冲击。直至目前,遇难者从双子塔上跳下来的画面仍然难以磨灭。 但一些怀疑论者开始质疑“9·11”是美国历史的一个转折点这一说法。他们的说法是,这次恐袭的直接影响对美国来说远非致命性的——据估计,美国2001年的GDP增长下降了0.5%,最终的保险索赔总额超过400亿美元,但只是当时10万亿经济总量的一小部分;这次袭击造成近3000人死亡,但相比于美国当年的交通事故死亡人数也只占非常小的一部分。 但我认为,未来的历史学家会将2001年9月11日的恐怖袭击和1941年12月7日的珍珠港事件相提并论。二战期间日本政府对珍珠港的突然袭击造成大约2400名美军死亡,摧毁或损坏19艘海军舰艇,包括8艘战舰。 事实上,这两起事件最主要的都是对美国公众心理的影响。二战期间,美国时任总统罗斯福一直试图强调轴心国(二战中的法西斯国家联盟)的威胁,但仍无法克服孤立主义的盛行。直到珍珠港事件后,美国立即正式加入二战。 在2000年的总统选举中,小布什倡导的是谦逊的外交政策,同时警告要避免“建设国家”的诱惑。但在“9·11”恐袭之后,他立马发起了“全球反恐战争”,先后入侵了阿富汗和伊拉克。 美国无休止的战争成本甚至高于“9·11” 新京报:如何看待美国在“9·11”后发起的全球反恐战争? 约瑟夫·奈:“9·11”恐袭说明了一点,那就是恐怖主义核心在于心理冲击,而非造成的破坏。 恐怖主义就像戏剧。在恐怖分子看来,一起事件产生的“震惊和敬畏”,更多的是来自戏剧性效果,而非死亡人数。举例来说,毒药可以杀死更多的人,但爆炸可以带来强烈的视觉冲击。直至现在,全世界电视电脑中仍在不断播放的双子塔倒下的画面,就是本·拉登的一个“妙招”。 恐怖主义也可以和柔术相对比——在柔术中,一个弱小的人可以将对手强大的力量反作用于他本身。“9·11”让数千名美国人遇难,但美国随后发起的无休止的战争成本更高——相比于我们对自己造成的损害,基地组织造成的损害几乎不值一提。 据估计,“9·11”后美国战争的经济成本超过6万亿美元,近15000名美国军人和美国承包商被杀害。再加上其他国家在战争中死亡的平民、因战争产生的难民,这个代价是难以估量的。 它的机会成本也很大。当美国前总统奥巴马试图将战略重心转向亚洲——世界经济增长最快的地区时,因为全球反恐战争遗留的问题让美国深陷中东泥潭。 新京报:美国20年的全球反恐战争胜利了吗? …
布鲁金斯学会李成:一个陷入混乱的美国,对世界很危险 来源:新京报 9/07/2021 美国东部时间8月30日,美国宣布完成从阿富汗撤军。这标志着,美军在阿富汗长达近20年的战争正式结束。与此同时,“9·11”事件20周年将至。 20年来,“9·11”事件产生了哪些深远影响?和近期美国从阿富汗的撤军,二者有何内在逻辑关联?美国又发生了什么变化? 就此,新京报新京智库对话现居华盛顿的美国布鲁金斯学会约翰·桑顿中国中心主任、美国中国问题和外交事务专家李成博士。 布鲁金斯学会是全球综合排名第一的智库,对美国政界、业界对华态度与策略具有重要影响。 李成是约翰·桑顿中国中心百年来首位华裔主任,对中美两国的政治与社会都有着深刻的理解。 美国人的优越感受到空前挑战 新京智库:美国从阿富汗的撤军显得仓促。有人认为,阿富汗是美国“民主实验”的失败,还有人说阿富汗惨败标志着“美国世纪”的终结。对此,你怎么看? 李成:这两种观点都有一定道理,这也是美国一部分人的看法。但我认为这两种观点都比较狭隘,有一定的误导性。 就第一个观点而言,首先,美国20年前出兵阿富汗的主要原因,其实与民主无关。当时出兵的动机主要有两个,首先是美国遭受了“9·11”袭击后的强势反应,是为了铲除恐怖主义分子的大本营或保护所。这是最主要原因。 其次,是因为阿富汗在地缘政治上的战略重要性。这是美国在亚洲扩大势力范围的必争之地。控制阿富汗这个位于西亚、南亚、中亚交汇处的战略要地,是能够帮助美国进行大国博弈的制高点。 随着美军对阿富汗占领旷日持久,尤其是后面十年,改善人权状况、保护女性权益等成了继续占领阿富汗的附加理由。其中,有的理由可能只是借口。尽管美国在对外关系中时常有理想主义者的声音,但这只是决策者中的少数。 现在,阿富汗的局势剧变,美国本土安全又将面临重大挑战。 至于第二个观点,其实,人们已经不是第一次提出“美国世纪”的终结。 2008年金融危机爆发以及近年来美国国内政治的诸多乱象和危机,包括新冠疫情的失控蔓延等,使更多的人认同“美国世纪”的终结或“美国衰落论”。 在美国本土如此,在海外更明显。但是,一个国家的衰落或崛起,从来都不是直线性的。比如,英国是个老牌帝国,在所谓“美国世纪”之前,有一个所谓“英国世纪”。英国后来虽然衰落了,但到现在为止,英国仍然是一个举足轻重的世界强国。 一个国家战略或政策的正确与错误,一个国内外偶然事件的发生,都可能会改变历史的进程。 美国现在无论是在经济、金融、军事,还是科技领域,仍然占据世界首位,在教育和文化领域也实力雄厚。所以我认为人们必须在大框架或者大前提下,来分析或评估“美国世纪”的终结与否。同时,也要看到,衰落和崛起是一个相对动态的概念。 当然,美国衰落的说法并非空穴来风。从经济上来讲,与1960年相比,美国现在的全球经济份额下降了近50%。这是个巨大变化。许多经济学家预测中国GDP将在2028年超过美国;由于新冠疫情,这个时间已经并可能还会提前。 新京智库:美国从阿富汗撤军,也许不能由此得出“美国衰落论”,但这对于美国而言的确是一场败局。这对美国会产生哪些影响? 李成:20年的阿富汗战争以失败告终,尤其是拜登政府仓促、不负责任的撤军,对美国而言,这是在军事、战略、外交、政治、道义和心理上的重创。这也是今天许多美国人的共同看法。 美国位于北美洲。太平洋和大西洋将其与其他几大洲隔开,而邻国加拿大和墨西哥都是比较友好的,这使得美国拥有一个得天独厚的地理环境。这个地理优势带给美国人一种天然的安全感。 然而,近20年来,“9·11”等前所未有的重大事件接连发生,包括近两年的新冠疫情和气候变化等灾难,都使美国人得天独厚的地理环境优越感和安全感逐渐消失。这种心理上的伤害是极大的。 …
世界从未如此分裂!如果2020只是未来危机的预演 来源:纽约时报 9/05/2021 新型冠状病毒在人群中传播已有近两年时间,我们从中得到了什么教训?这些教训又预示了怎样的未来危机? 最明显的也是最难接受的:全世界的决策者们向我们展示了令人震惊的集体无能。他们无法理解,在他们所创造的这个高度全球化的互联世界中,治理到底意味着什么。只有一个领域拿出了算得上是协调一致的应对办法:货币和金融。但从长远来看,政府和央行对世界金融体系的成功维系,将会助长不平等和社会两极分化。如果2020年是一次预演,我们理应感到担忧。 我们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某种程度上,这一失败是可预见的。作为协调与合作的载体,联合国、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nternational Monetary Fund)和世界卫生组织(World Health Organization)等全球机构早在疫情暴发前就已被证明是脆弱且无力的。以往对这种失败的解释是地缘政治对立:当优先事项和议程相互冲突时,大国集团就不能团结一致。因此,人们很容易设想某种共同的威胁——或许是一次外星人入侵——可能会使联合国成为真正的现实。 人们可能以为,新冠病毒正是这样的入侵。然而,面对这一共同威胁,合作失败了。各国没能协同一致关停全球航空业,而是匆匆忙忙封锁边境;个人防护装备物资在机场被抢走;盲目的旅行禁令一直持续到今日。 世界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分裂,美国便是最为分裂的国家之一。这个国家没能拿出一个统一的应对,已经成为一个关键问题。不管你喜欢与否,这个大陆民族国家是面向欧洲、南美洲和太平洋的世界最大经济体,是我们所知的全球主义的基本组成部分。特别讽刺的一点在于,当真正的全球危机来袭,第一位否认这一点的美国总统唐纳德·川普(Donald Trump)正在主政白宫。这促使人们将新冠疫情称为第一场“后美国时代”的危机。但要真正给美国判负出局,它还得经历更多衰败。事实上,2020年表明,美国机能失调是世界的问题。 疫苗就是个很好的例子。新冠疫苗的开发是世界各地研究人员、政府和企业的集体胜利。川普的“曲速行动”(Operation Warp Speed)是其中最成功的。但这个计划是围绕着美国——而非世界——的需求打造的。令人愤慨的是,在川普的领导下,美国甚至没有加入联合国的“2019冠状病毒病疫苗实施计划”(COVAX)。即便在2021年疫苗开始正式推广后,美国仍在囤积。 未能实现一个全球疫苗接种计划不仅是令人沮丧的,也应该让人深感困惑:这违背了全世界那些最富有国家的自身利益。抛开加强针不算,感染人数越多,出现比德尔塔(Delta)还危险的变种毒株的风险也越高。 经济损失也会更加严重。国际货币基金组织7月估计,如果在疫苗接种和其它病毒防控方面投入500亿美元,到2025年,全球产出将额外增加约9万亿美元——产出投入比为180:1。还有什么投资的回报率能比这更高?然而20国集团没有任何成员国采取行动,欧洲没有,美国没有,甚至中国也没有。数十亿人将被迫等到2023年才能打上第一针疫苗。 这样的失败更凸显了疫情揭示的另一个教训:预算似乎是不存在约束的;金钱不过是个技术问题。2008年的金融危机模糊了金融可持续性的硬性限制,我们过去一直以为这种可持续性由激荡(电视剧)的债券市场控制。而在2020年,这些限制都被抹去了。 世界各国政府发行了人们自“二战”以来都未见过的大量债券,利率却大幅下跌。随着私营部门的封锁,公共部门实现了扩张。随着政府赤字的增加,货币体系反应剧烈。政府支出弥补了个人收入和消费的减少。 这种平衡公共和私人支出的做法,在各国统一行动时效果最佳。这也是国家政策唯一存在共进退的领域。在欧洲,甚至出现了一个引人注目的合作新阶段:一项7500亿欧元的复苏计划启动,资金首次由布鲁塞尔而不是欧盟成员国提供。为这种全球扩张提供了一种支持性框架的是川普领导下的美国,它本身就进行了庞大的财政和货币扩张。 这是在意料之外的。在2020年之前,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的大厅里曾有过这样的讨论:一位民族主义总统和国会里的“地平说”支持者是否会允许美联储和财政部在全球金融危机中发挥主导作用。2008年任乔治·W·布什(George W. Bush)政府财政部长的汉克·保尔森(Hank Paulson)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拒绝支持川普。但事情到了那一步的时候,川普的直觉都是朝着正确方向推进的,至少在经济政策上是这样。如果说有哪位总统很自然地接受了“法定货币”的概念,那就是唐纳德·川普。只要支票上有他的名字,就多多益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