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津湖》是由陈凯歌、徐克、林超贤联合监制并执导,吴京、易烊千玺领衔主演,段奕宏特别出演,朱亚文、李晨、胡军、韩东君主演的抗美援朝电影 ,于2021年9月30日在中国大陆上映 。 该片以长津湖战役为背景,讲述了一个中国人民志愿军连队在极度严酷环境下坚守阵地奋勇杀敌,为长津湖战役胜利作出重要贡献的感人的历史故事 。
主要内容:为改变东线战场态势,10月31日,毛泽东电示华东军区:9兵团全部着于11月1日开始,先开一个军,其余两个军接着开动,不要间断。到达战区之后,受志愿军司令部指挥,以在东线寻机各个歼灭南朝鲜军首都师、第3师、美陆战第1师和步兵第7师为目标。
长津湖战役,毛泽东赞九兵团完成了“巨大的战略任务”
作者: 梅世昌
10/09/2021
【导读】截止今日(9日)零点,电影《长津湖》票房已达36亿,创下28项中国影史纪录。长假期间,这部电影唤起了国人强烈的爱国主义激情,也形成少有的代际间共情。而有关长津湖战役的历史背景,自媒体和官微文稿也日益增多,角度多样。
经讲堂嘉宾上海社科院资深研究员、复旦大学一带一路与全球治理研究院常务副院长黄仁伟推荐,讲堂君整编湘潭大学政治学专业2013届硕士研究生论文《长津湖战役研究》,撰写者为梅世昌。此文撰写在八年前,尚无电影《长津湖》,在文献使用和观察角度上给人以一定启发。
【正文摘编】
长津湖战役中,中国人民志愿军共毙伤俘以美军为首的“联合国军” 13000余人,成功将东北部战线推进到元山地区,收复了朝鲜东北部大片区域,彻底扭转了朝鲜东北部战局,配合西线部分组成的第二次战役,一举扭转了整个抗美援朝战争初期对中国人民志愿军不利的战略态势。
长津湖战役后,美陆战一师再没有担任过一线作战部队
长津湖战役之后,美陆战一师因在战役中遭受到前所未有的重创(战斗伤亡4000多人,非战斗减员7300多人,减员总数几乎达到全师总人数的二分之一),从此之后再也没有担任过“联合国军”在第一线的作战部队,其大部分时间都在三八线以南地区“围剿”北朝鲜渗透到三八线以南的游击队以及破坏人员。
第9兵团后参加第四第五次战役,1952年10月辗转回国
而志愿军第9兵团在长津湖战役中也付出了较高的代价(减员总数达到第9兵团总人数的三分之一),毛泽东提议让中国人民志愿军第9兵团“在当前作战完全结束后整个开回东北,补充新兵,休整两个月至三个月,然后再开朝鲜作战”,但是宋时轮根据实际情况的需要,让第9兵团留在朝鲜咸兴地区进行休整, 第9兵团26军经过短暂休整之后参加了第四次战役当中的议政府铁原地区的阻击战,成功阻击“联合国军”军长达38天,为第四次战役的最终胜利作出了极其重要的贡献,到第五次战役开始之前,20、27两个军已经恢复了整体战斗力,第9兵团成建制投入到东线的反击作战,立下了赫赫战功。
抗美援朝战争第二阶段当中,第9兵团始终坚持在朝鲜东海岸负责警戒任务,并且挫败了美军在朝鲜东海岸登陆的企图。1952年,中共中央调整抗美援朝的兵力使用政策,令国内部队轮番入朝作战,到1952年10月,中国人民志愿军第9兵团顺利完成任务,辗转回国。
长津湖战役到底有没有打的必要?
长津湖战役结束后,美方的观点影响了国内少部分战史学家,他们认为若能将9兵团投入到西线,那么战果会更大,投入东线作战实在没有必要。实际上,以公开出版的著作以及文献资料来详细分析,这场战役无论是从军事上还是政治上来看,都是十分必要的。
(一)军事上的必要性
除了长津湖地区的地形有利于志愿军将“联合国军”各个歼灭,美军的战略意图迫使志愿军有必要发动长津湖战役。
*麦克阿瑟的“圣诞节攻势”计划,部署东西两线共19.27万部队
1950年11月7日,第一次战役结束后才2天,麦克阿瑟指挥“联合国军”发动了“圣诞节攻势”。按照“联合国军”在东京司令部的计划,在第10军(辖陆战一师、步兵七师)“抢占一个实施包围的战略要点,将敌占区北部分割成两段”后,第8集团军准备完成一次“大规模的压缩包围”,并“合上老虎钳”,完成对中朝联军的合围,解除中国人民志愿军与朝鲜人民军的武装,会师鸭绿江,结束朝鲜战争。
为此,东线“联合国军”10月底至11月初已经在兴南、 元山两个港口陆续登陆,按照计划将途径长津湖地区,由下碣隅里(位于长津湖南部)兵分两路,一路向西翻越狼林山到达熙川,与负责掩护第8集团军的右翼南朝鲜部队会师并向江界推进,另一路则是“配合英军部队向西北进攻,切断满铺镇、江界、熙川三个地方的公路补给线”。西线“联合国军”由新安州出发,兵分三路分别向新义州(临近丹东,位于朝鲜境内,中朝边境重要城市)、楚山(中朝边境城市, 位于朝鲜境内)以及江界推进。东西两线“联合国军”合计有192700人,另外,东西两线的联合国军还能得到美国海军航空兵部队强有力的空中支援以及后勤保障。
*毛泽东认为东线及时各个击破,对东北战线和西线均有好处
11月初,毛泽东就已经预料到“东面伪首、伪三及美七师共三个师由咸兴向北的进攻可能性极大”,相对于中国人民志愿军来说,第13 兵团主力部队(38、39、40、50、66军)均部署在西线,负责东线防御的只有志愿军第42军,而且42军所属的一个师还被调往了西线,力量不足,很难阻挡住联合国军在东线8万多人的进攻,放弃东线作战意味着联合国军将在朝鲜东北部地区稳住战线,并且随时可以翻越狼林山,从侧后方威胁西线志愿军以及朝鲜临时首都江界的安全,因此放弃东线对志愿军日后的军事战略布局十分不利。
所以毛泽东不得不慎重考虑,一方面要考虑对战略全局的把握,避免志愿军在西线出现腹背受敌的情况,另一方面又要考虑调集精锐部队趁敌人立足未稳,抓住机会歼灭(东线“联合国军”主力部队分兵冒进,各部队必经之路都有较长的一段山路,首尾不能照应,有利于志愿军抓住敌人弱点实行分割包围各个击破的战术),最后决定“争取在元山、顺川铁路线以北区域创造一个战场,在该区域消耗敌人的兵力,把问题摆在元山、 平壤的正面”,打开东北部战线,“对长期作战方为有利”。
经过长津湖战役之后,志愿军第9兵团基本上收复了三八线以北大部分区域,扭转了整个朝鲜战争的局势,同时,配合西线作战的志愿军第13兵团38、39、40、42军将整个战线推进到了平壤——元山一线, 从根本上扭转了朝鲜战争的局势。因此,从军事战略上看,发动长津湖战役相对于志愿军来说是十分有必要的。
(二)政治上的必要性
王牌部队是一支军队的精神支柱,在历次战争中,围歼王牌部队都能在政治上震慑敌人嚣张的气焰,心里上产生极大地影响,并且从某种意义上也能够动摇敌对势力的信心。
*陆战一师和美国步兵第七师都是世界战功卓著部队
世界上最强大的陆战一师是美军的精锐部队,组建于1941年,其前身可追溯到美国独立战争时期的陆战第七连。陆战一师在二战时期参与过硫磺岛、瓜岛等一系列著名战役,战功卓越,装备精良,是当时世界上最强大的一支师级作战单位。
美国步兵第七师也是美军当中一支著名的老牌部队,战斗力十分强劲,装备精良,其所辖第 31 团级作战单位曾在干涉苏俄革命时立下了过战功,被美国第26任总统威尔逊亲自授予“北极熊”的称号,也就是说,围歼这两支部队可以从很大程度上震慑敌军,重挫其士气。
*麦克阿瑟司令部事先发布进攻声明,好像已胜券在握
早在第一次战役之前,以美军为首的“联合国军”几乎“整个部队都不愿意重视中国人的威胁,甚至连那些军衔不高的人也是如此”。除了麦克阿瑟将军,华盛顿的美国政要也认为战争快要胜利结束了,“开始大谈战后如何与中国人谈判,在边界设立中立区的问题了”。不仅如此,1950 年11月23日,在前线的联合国军各个部队都为士兵们准备了火鸡,包括在长津湖地区的陆战一师以及步兵七师,“感觉大家好像已经忘掉了一个月前那场惨败带来的伤痛;而感恩节的晚餐也让联合国军的士兵们陷入更深的乡愁。”因此,发动一场战役不仅能够沉重打击美军嚣张气焰,更能够从根本上重挫其士气,振奋社会主义阵营国家。
综上所述,在整个长津湖战役之前,美国方面的政治态度十分乐观,这一次战役与仁川登陆最大不同的地方是,“麦克阿瑟的联合国军司令部这次事先发布了进攻声明,好像已经胜券在握了”,因而从政治角度来看,有必要发动一场战役来打击整个联合国军嚣张的气焰,从而赢得主动权。
志愿军为什么没能全歼美陆战一师?
在长津湖战役中,志愿军第9兵团虽然将美陆战一师分割包围使其首尾不能照应,但是陆战一师在遭受重大打击情况下(伤亡 4400多人,非战斗减员7000多人),逃离了长津湖地区。战后,美国军方给陆战一师颁发的勋章数量属历史之最,并且陆战一师本身也认为自己并不是撤退,而是换了一个方向“进攻”,宣称给第9兵团造成重大减员。那么第9兵团在兵力对比占优的情况下为何没有全歼陆战一师?
(一)客观原因
*第9兵团士兵多来自温带,该年又遭百年不遇寒潮,人和武器多被冻伤
长津湖地区冬季气温低至零下30°C,这样的气温条件下,不论是人还是武器装备,都会不可避免地受到极大影响。第9兵团大部分官兵都是生活在华东温带地区,全国解放后在福建沿海地区进行训练,年平均气温在20°C以上。在经过东北的时候,第9兵团的军列也没有长时间停留,而是直接开往了朝鲜江界,导致大部分人没有领到御寒所需要的大衣、棉鞋以及棉帽.意料之外的是1950年11月,长津湖地区遭遇到了百年不遇的寒潮,部分地区气温下降到了接近零下40°C。第9兵团冻伤高达30732人,其中二、三、四度冻伤占冻伤人数的77.9%(二度冻伤的人员战斗力受到一定影响,三、四度冻伤的人员基本失去战斗力)。而美军陆战一师的各项御寒措施是充分到位的,步兵配有鸭绒睡袋,武器装备有防寒配件,战斗人员穿有防寒服,但依旧有7000多人被冻伤。
另外,第9兵团的武器装备大部分都是抗战时期缴获的日式装备以及解放战争时期缴获的已淘汰的美式装备,对极寒天气的适应性是很差的。使用的手榴弹也是江南地区所制造,无法适应极寒天气,部分手榴弹也因为寒冷的天气而导致导火索无法点燃。
*武器、通信、后勤、医疗保障的硬实力对比悬殊,尤其第9兵团无航空力量
硬实力主要指的是交战双方的武器装备、战场通信、后勤保障、医疗保障等,长津湖战役中,第9兵团的硬实力与美军陆战一师对比十分悬殊。
陆战一师是由三个陆战团为骨干,再加上若干师直属部队而组成的战役集团,全师编制人数超过25000余人,有充足的运输车辆,其装备在美军当中最为精良,每一个陆战团都配备有24门火炮以及5辆坦克。除此之外,还配有一个拥有72门重型火炮的炮兵团,以及一个由70辆坦克组成的坦克营,此外陆战一师还能得到陆战队第1航空联队密切的空中支援,该联队通常编制为3个中队(72架飞机),最多时达7个中队(约150架飞机),并且第一航空队还派出老资格飞行军官作为前进航空火力控制人员随地面部队行动,随时为空中作战飞机引导攻击目标。
而包围陆战一师的第9兵团的武器装备,虽然与解放军其他部队相比属于十分精良,但是与陆战一师对比仍处于绝对劣势。据统计,第9兵团装备的主要是轻型野战炮、步兵炮和迫击炮,绝大部分火炮口径不超过100毫米,无论是威力还是射程均不及美陆战一师装备的火炮。志愿军第9兵团既没有任何装甲车辆,也没有任何空中支援,仅有的1000辆保障后勤支援的载重汽车也在美军的空袭中损失了三分之二以上。
从双方战场通信能力上看,陆战一师将通信使用的电台装配到了排一级的战斗单位,各级战斗单位之间的联系均有步话机,因此对于战场形势的把握十分准确。
而第9兵团因设备不足只有团级以上作战单位才配备有电台, 营、连、排一级相互之间传递信息则是通过吹号、吹哨、通信兵传令来进行,对于瞬息万变的战役局势很难做到充分且准确的把握,部分部队在行军过程中发生迷路的现象。从后勤保障上看,第9兵团的后勤保障条件完全不如陆战一师。从医疗保障上看,第9兵团的医疗条件十分有限,伤员在前线进行简单处理后只能通过人扛马拉的形式走十几公里山路转送到后方基地, 长时间的转运很难保证志愿军伤员不受到二次伤害,加上美军拥有绝对的制空权,这对伤员后送是巨大的威胁。而陆战一师还配备有直升机运送伤员。
(二)主观原因
*第9兵团对美军兵力部署不明,导致分散使用兵力
在长津湖战役打响之前,第9兵团情报收集并不是很充足,关于美军在长津湖各个地区的火力、兵力配属情况大都不是特别明朗。发动总攻之前,并没有得到细致的敌军编制、装备及其历史沿革和动态的情况。“宋时轮、陶勇及詹大南和基层指挥员朱文斌等人当时并不知道如此详细的兵力部署,在第9兵团中甚至很多军、师一级的首长都不知道美陆战一师师长史密斯少将的全名,更不知道大名鼎鼎的麦克阿瑟到底是何许人也。”
战役开始后,虽然第9兵团将陆战一师大部以及美七师一部分割包围在了四个地方。但由于情报不准所导致的兵力部署上的失误以及志愿军火力贫弱的原因,第9兵团最终未能全歼包围圈内的美军。
*第9兵团第26军投入战斗过晚错失全歼陆战一师战机
第9兵团是由20、26、27三个军组成,27军负责正面强攻,20军负责迂回穿插,26军则作为预备队,时时刻刻准备随局势发展投入战斗,但是战斗一直持续到到1950年12月8日,26军仍然没有抵达战场,此时的陆战一师已经是筋疲力尽的状态,等到该师通过了重新架设好的水门桥之后,26军才赶到前线,无奈已晚,通过水门桥的陆战一师与前来接应的美步兵三师汇合,一同逃向兴南港,而26军没能及时赶到长津湖地区展开攻势,从而错失了全歼陆战一师的战机。
长津湖战役胜负之辩
有部分学者单纯从战术角度出发,认为长津湖战役“双方应当是打成平手”。这样的评价与毛泽东对于长津湖战役的评价“九兵团此次在东线作战,在极困难条件之下,完成了巨大的战略任务”,有一定出入。客观上看,陆战一师是败退,而第9兵团除了未能围歼陆战一师外,其余各项战略目标(保障西线侧后方安全以及将战线推进到元山一线)均达成,毛泽东对于长津湖战役的评价是中肯的。
*军事上:9兵团取得最终胜利,让我最高领导正确评估美军实力
从军事方面来看,长津湖战役是抗美援朝第二次战役的重要组成部分,第9兵团在东线长津湖地区的作战,有力的配合了西线志愿军在清川江一线的反攻,将整个战线由朝鲜北部推进至平壤——元山一线,挫败了麦克阿瑟从东线合围志愿军以及朝鲜人民军的企图,保障了西线志愿军后方的安全,为志愿军粉碎麦克阿瑟的“圣诞节”攻势,赢得入朝第二次战役的全面胜利做出了重要贡献。而且长津湖战役结束后,“联合国军”再未踏足朝鲜东北部地区,这就彻底解除了“联合国军”对朝鲜临时首都江界的威胁。因此,长津湖战役应当是中国人民志愿军第9兵团取得了最终的胜利。
此外,长津湖战役也让中国领导人对美军的战斗力有了正确的评判。长津湖战役让毛泽东从一定程度上逐步认识到美军火力极其强大,“现时还有颇强的战斗意志和自信心”,志愿军一次性包围美军一个整师、 甚至一个团都难以歼灭。因此在第五次战役结束后,毛泽东分析历次战役的胜负得失,指示彭德怀“作战野心不要太大,只要求我军每一个军在一次作战中,歼灭美英土军一个整营,至多两个整营,也就够了”。这就为志愿军后续的作战,提供了正确的战略指导。
当然,长津湖战役也给志愿军此后一段时间的作战带来了一定的困难。如果不是第9兵团缺席,志愿军在随后的第三次战役中,必将取得更大的战果。
*政治上:动摇了美国对朝鲜战争前景,迫使考虑停火谈判事宜
战争是政治的延续。志愿军在东线发动的长津湖战役与在西线清川江一带发动的反攻极大地动摇了美国人对朝鲜战争前途的信心。长津湖战役结束后的 1950年12月26日,美国总统杜鲁门召集美国国务卿艾奇逊、国防部长马歇尔以及参谋长布雷德利,一同讨论“我们能否在那里(朝鲜) 守住我们的阵地,如果我们守不住应该怎么办”?虽然三人最终决定美国要继续留在朝鲜,但是从他们讨论的议题中不难看出,美国决策层对朝鲜战争前途的信心,在第二次战役后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重挫。
另外,由东线志愿军在长津湖地区的反攻和西线志愿军在清川江一带的反攻所共同组成的入朝第二次战役,在很大程度上迫使“联合国军”考虑停火谈判事宜。美国总统杜鲁门在长津湖战役期间就表示:“停火是可以接受的,但条件必须是这并不意味着放弃南朝鲜或台湾,或使中国在联合国取得席位”,尽管杜鲁门的态度依旧强硬,但是面对志愿军在第二次战役中的猛烈攻势,他已经不得不开始考虑停火谈判的问题了。由此可见,长津湖之战作为第二次战役的重要组成部分,已经基本实现了其政治价值,即在一定程度上让美国高层对朝鲜战争的前途感到信心不足。这样,志愿军通过军事上的胜利,为中朝方面赢得了重要的政治收益,从而实现了军事、政治两个层面上的双赢。
UNL professor: Marine killed in Frozen Chosin battle was starving, too
By Steve Liewer | Omaha World-Herald
10/07/2021
It’s no secret soldiers and Marines who perished in the Korean War battle called “Frozen Chosin” died cold.
Now, research by a University of Nebraska-Lincoln archaeology professor who studies mummified remains tells us at least some of them died hungry.
Karl Reinhard examined a small and extremely rare chunk of coprolite — a scientific term for fossilized feces — discovered after the 2006 disinterment of a Marine Corps private first class who died during the desperate Chosin Reservoir battle in late 1950.
He and his research team found that the Marine had been eating a starvation diet of low-nutrition plants he must have foraged, including raw mustard seeds and a type of wild rose called potentilla.
“It is a worse food than was fed to the POWs,” Reinhard said. “People only eat them in really hard times.”
An unlikely chain of events led to the findings, which were published this spring in “The Handbook of Mummy Studies.” It began with the startling discovery of the coprolite by Gregory Berg, a Hawaii-based case manager with the Defense POW/MIA Accounting Agency, and included work by researchers in Brazil and South Korea who helped solve the mystery of exactly what the Marine was eating.
The research raises perplexing questions about the pivotal campaign of the Korean War, one of the most famous battles in Marine Corps history. While the horror and hardship of the Chosin Reservoir battle are well-documented, veterans and historians have not focused on extreme hunger.
“What I could identify was so weird, it left me wondering what it meant,” Reinhard said. “What was going on? You need to talk to the people who were there.”
Rex Gruber of Papillion certainly qualifies. The veteran of the 2nd Battalion, 7th Marines fought at Chosin in the same regiment as the Marine whose remains Reinhard studied.
Gruber’s ankle was shattered by a bullet near the beginning of the battle, which started with an attack by a massive Chinese force Nov. 27, 1950, and continued for 17 days. He spent 10 days in a medical tent while his besieged company defended an ever-shrinking hilltop perimeter.
After a sister battalion — the one that included Reinhard’s “hungry” Marine — rescued his unit, Gruber rode out in the back of a truck filled with dead and wounded men while the Marines who were still able fended off the Chinese.
He said he recalls cold and pain. Hunger, not so much.
“It was so damn cold up there!” said Gruber, 90. “I know we had to eat something, and I know we had to drink, but I couldn’t tell you what.
“They didn’t bring us steaks, I can tell you that,” he added.
It was deadly, it was brutal and with temperatures colder than 25 degrees below zero, it was frozen. The battle of the Chosin reservoir in the winter of 1950 during the Korean War was one of the coldest battles in US history. Outnumbered nearly ten to one United Nations forces, made up mostly of American troops, were the first to fight against Chinese soldiers as they poured across the border and entered the Korean War. Eddie Rios, a Tucson native was there and fought alongside thousands of other marines, who are now known as the The Chosin Few.
The Chosin retreat ended a daring and ill-advised campaign to send United Nations forces — dominated by American soldiers and Marines — and the command of Gen. Douglas MacArthur, all the way to North Korea’s border with China. They hoped to finish a rout of the army of communist North Korea only six months after their surprise invasion of South Korea, a U.S. ally.
But U.N. commanders disregarded evidence that Chinese forces had infiltrated North Korea and were laying an ambush.
The Americans were stunned when a Chinese army estimated at 120,000 surrounded and attacked about 30,000 U.N. troops near the iced-over lake known as the Chosin Reservoir.
The battle was fought in mountains deep with snow, in temperatures that dropped to 30 degrees below zero. With air support, the encircled U.N. forces still managed to break out and escape to the coastal port of Hungnam while inflicting heavy losses on the Chinese attackers.
About 1,000 U.N. troops were killed and nearly 5,000 went missing. Seventeen Medals of Honor and 78 Service Crosses were awarded for valor, more than for any U.S. military battle in history except the World War II Battle of the Bulge.
“The survivors of the Chosin are a very proud group, because it was horrible,” Berg said. “They fought their way out.”
The Marine Corps private died of a gunshot wound in the final days of the battle and was buried in a temporary cemetery at Hungnam before the U.N. forces mounted a Dunkirk-style departure from that North Korean port city.
His remains were among 2,944 sets of American remains returned by North Korea in 1954. Of those, 416 couldn’t be identified and were buried in graves marked “unknown” at the National Memorial Cemetery of the Pacific in Honolulu.
Based on records, Berg’s team of anthropologists at the Hawaii lab of the accounting agency — then known as the Joint POW/MIA Accounting Command — linked the remains to a 23-year-old missing Marine Corps private. He was identified and buried in 2007, though Reinhard and Berg have not disclosed his name because his surviving relatives haven’t been briefed.
When he examined the remains, Berg found that parts were astoundingly well-preserved.
“If it was cold, if he was dehydrated, if he had low body fat — those are the kinds of things that lead to mummification,” Reinhard said.
For the only time in his career, Berg found a small chunk of partially digested food in the Marine’s intestines.
“It’s kind of this amazing combination of preservation and temperature and lack of bug activity,” he said.
Coincidentally, Berg had done graduate studies on coprolites that was influenced by Reinhard’s research on the gut contents of mummies.
Reinhard has taught for more than 30 years in UNL’s School of Natural Resources. His particular expertise is on identifying types of pollen in the diet, even tiny amounts. He has helped Nebraska law enforcement agencies solve crimes.
Berg sent Reinhard the coprolite back in 2006. The specimen, about 1 inch by 3 inches, seemed like it had been covered in shellac, Reinhard said. The first time he tried to section it, the blade of his scalpel broke.
He puzzled for years over the strange plant matter it contained — something from the wild rose family, and some seeds that looked like wild sesame.
“There was nothing in the sample that was GI (soldier) food,” Reinhard said.
It was always a curiosity, a side project. He all but gave up on the case.
In 2012 he met an expert on Korean mummies who was familiar with plants grown on the Korean Peninsula. Three years later, in Brazil, he encountered a forensic botanist — someone who studies plants in crime scenes.
“There aren’t many of those walking the face of the planet,” Reinhard said.
Among them, they concluded that plant matter in the Marine’s belly was potentilla, also known as cinquefoil. In Europe, some varieties are grown as ornamental flowers. In many places, they are considered weeds.
“It is super-low in nutrition — marginally unpalatable,” Reinhard said.
The seeds in the coprolite turned out to be wild mustard seeds. At first he thought they might have been used with meat or kimchi, a signature Korean dish, scrounged from a local village. But close analysis showed the seeds were eaten raw, not boiled or baked or cooked.
Reinhard acknowledged there may have been other food in the Marine’s digestive system that decayed over the years — but that doesn’t explain the presence of plants and seeds in his digestive system that he described as “pretty much inedible unless you are absolutely starving.”
The military units at Chosin had been well-fed up until the start of the battle. Newspapers had published photos of the troops enjoying a large Thanksgiving celebration a few days earlier. Planes air-dropped supplies of food and ammunition even during the fighting, though some fell in a dangerous no-man’s land between U.S. and Chinese battle lines.
“Supply chains are disrupted. It’s rough,” said Berg, who has studied the battle. “The cooks aren’t there cooking up turkey dinner.”
Berg said the historical record of the battle makes little mention of foraging or starvation.
“All we can do is ask why he would eat these things. The supposition is that these are very difficult circumstances,” Berg said. “He was trying to get by.”
Gruber, the Chosin veteran from Papillion, was baffled to hear that a Marine from his regiment could have been foraging for plants.
“There wasn’t any grass up there,” he said. “It was all snow and ice.”
The mystery of the starving Marine may endure. The Chosin survivors today are in their 90s. And of the 600 Korean War MIAs identified by the accounting agency, no others have yielded fossilized evidence of what they ate.
What the study reveals, Reinhard said, “is the individual struggle of the soldier to survive in the far larger struggle imposed by liberating Korea.”
And it does nothing to detract from the pride of the Marines who endured one of the most harrowing battles in U.S. military history.
“They did what they had to do to survive,” Berg said.
长津湖之战,美国人的记忆
文章来源: Vista世界派
10/06/2021
这个十一长假,最热的话题当属电影《长津湖》了。
假期还未结束,它就已经破了“中国影史国庆档影片票房纪录”,而且,票房还在不断快速上升。
电影讲述了朝鲜战争中至关重要的一场战役——长津湖之战。
这场战役的惨烈,远超人们想象。
同样,美国人也对这场战役记忆深刻。毕竟,作为被击退的一方(美国人并不这样认为),他们付出的代价,也同样惨烈。
这场战役,改变了朝鲜战争,更改变了无数美国士兵的人生。甚至到现在,还有四十多万美国老兵,依然深陷包括长津湖之战在内的朝鲜战争的创伤中。
《纽约时报》记者里克·布拉格(Rick Bragg)的童年记忆里,和两位兄弟一起在深夜被母亲匆忙叫醒、赶往阿拉巴马州边远地区的祖母家,是最常见的情景。
这一情景的发生通常都是为了逃避他父亲酗酒后的暴力行为。在回忆录《一切已成定局》(All Over But The Shouting)里,布拉格讲述到,他的父亲是一名参与过长津湖战役的海军陆战队老兵。从朝鲜战场归来之后,他便因为战争创伤陷入了酒精、毒品和精神问题的折磨。
“我们通常会在他醉到昏迷的凌晨离开,然后在黑暗的道路上快速行走数英里。”书中写道。在遭到了好几次毒打之后,布拉格的母亲学会了及时带孩子们逃开,“我们一直走到她能找到电话并求助的地方,然后等待叔叔阿姨的车头灯出现。这时我们就知道,自己安全了。”
这样的生活并没有持续太久,布拉格的父亲很早就去世了。布拉格形容,战争让他的父亲“疯了”。
“长津湖战役海军陆战队的传奇,”美国海军陆战队太平洋司令部司令史蒂文·拉德中将这样评价。因为他们的队伍突破中国志愿军的包围,带着大部分兵力、武器和车辆成功撤退,并给中方造成不小的伤亡。
但作为海军陆战队曾经的一员,布拉格的父亲想必不会赞同这一观点,毕竟,那段日子可以说是毁了他的一生。
而像布拉格父亲那样的美国士兵,还有很多。对他们来说,长津湖之战从未过去,也不会过去,他们几乎一生,都生活在长津湖之战的阴影里。长津湖之战也从没结束,而只是他们人生——痛苦人生的开始。
2018年,非虚构作家汉普顿·桑德斯(Hampton Sides)出版了《绝望之地》 (Doubleday) 一书,从当时的美军的视角重新讲述了朝鲜战争。在媒体采访中他说,这是一个关于人类的愚蠢、狂妄与傲慢的故事。提及长津湖,他表示,这场历史上著名的战役提出了一个问题,“一个人可以忍耐到什么程度?”
“撤退?我们是在向另一个方向前进?”
现年90岁的沃伦·魏德汉 (Warren Weidhahn) 在《绝望之地》中讲述了他年轻时在长津湖的故事。战役发生在十一月即将结束时,海军陆战队刚刚度过了一个愉快的感恩节。在道格拉斯·麦克阿瑟将军的带领下,他们将越过了三八线的朝鲜军队逼退回北方,紧追不舍迫近了中朝边境的鸭绿江。
“当我们向鸭绿江进军时,麦克阿瑟说他会在圣诞节前让海军陆战队回家,”魏德哈恩说,“而我们真的都相信了。”
布拉格的父亲想必也收到了这个消息。以美军为首的联合国军,弥漫着一股乐观且迫不及待的氛围。
当时的长津湖一带,气温已经低至零下四五十度,对于美国士兵来说,这是他们从没想象过的严酷环境。“一切都冻结了。车辆冻结,步枪冻结,人冻结。如果你受伤了,不能走路,你就会被冻死。”魏德汉回忆道,那时候他们都因为麦克阿瑟的话而斗志昂扬,但还是被北朝鲜的冬季寒流打得措手不及,“生存可能是最强烈的本能,我们为了生存用尽一切努力。”
这种情况下,可以想象,这些美国大兵们,是多么期待战争的结束和回家之日的到来。
然而,他们不知道,11月27日,中国军队已经悄悄渡过鸭绿江,给美军设下了陷阱。
根据海军陆战队指挥官奥利弗·史密斯将军的估计,他手下大约13000名士兵被10000名中国军队包围。他们不得不考虑撤退,但海军陆战队从来不喜欢这个词。“撤退?见鬼,我们只是在向另一个方向前进。”当被问到是否在撤退时,史密斯将军这样回答到。
“向另一个方向前进”的过程也是艰难的。尽管海军陆战队在人数、装备上都占优势,还有空中掩护,但中国军队只在夜晚进攻,一到白天,他们便都撤回山上躲避炸弹。美军被困在长津湖所在的山谷里,没有地形优势的他们只能被动防守。
“我们听到号角声和口哨声,中国人从我们面前的山上倾泻而出——成千上万的人开枪射击。我们拥有的每一种武器都在向中国人开火却没有什么能阻止他们,他们只是不断涌来。很快,我们的弹药就用完了。”魏德哈恩说,“他们的工作是消灭我们,每天晚上,天一黑,他们就会发动攻击,有时候甚至直接是肉搏战。当太阳落山时,我们便知道他们会来。那是一种恐惧感。”
海军陆战队对中国军人的“视死如归”感到震惊。每当夜晚他们从山上冲下展开攻击时,总会产生巨大的伤亡,但不管有多少人倒下,都会有人继续冲上来。
也正因为志愿军的勇猛,中国一直将长津湖战役视为国家的骄傲。而事实上,美国同样至今都把长津湖视作海军陆战队历史上最伟大的战役之一。因为他们觉得,自己在几乎不可能的状态下成功过突破了中国军队的围剿,并给中方造成了巨大伤亡。
一场双方都感到胜利的战役
长津湖战役对整个朝鲜战争的局势产生了决定性作用,就在以美国为首的联合国军即将占领北朝鲜、结束战争之际,中国的加入扭转了整个战争局面,让联合国军一夜之间撤回到三八线以南。
长津湖是朝鲜北部最大的湖泊,由发源于黄草岭的长津江向北在柳潭里和下碣隅里之间形成,最后注入鸭绿江。在这里,中国志愿军和美国海军陆战队展开了一场长达17天的残酷战役。
在天气尚未寒冷到令人无法忍受的九月,美军登陆仁川,标志着朝鲜战争的开始,仅仅半个月之后,他们就攻占了汉城(首尔)。十月初跨过三八线时,联合国军的意图是在1950年底能重新统一朝鲜半岛,而当10月20日他们占领平壤,联合国军看上去已经胜券在握。
长津湖改变了这一切。
早在10月19日,中国军队就已经秘密进入北朝鲜,准备在长津湖一带伏击美军。由于温度急剧下降,美军也在加快进军的速度,在进入长津湖区域之前,他们已经与朝鲜军队进行了激烈战斗,损失了上万的兵力。
被志愿军逐出长津湖区域后,海军陆战队在南朝鲜重新安营扎寨,与中朝军队进行拉锯,直到三年后停战。
对志愿军来说,长津湖战役也不是一次简单的胜利。中方除了武器装备落后于美军,后勤补给也十分缺乏,军队没有棉衣,许多士兵在零下几十度的严寒中作战时也只穿着单衣,还出现了士兵冻死的事例。志愿军第九军团司令员宋时轮称,长津湖战役的艰苦程度可以说是超过了长征。
根据历史学家估计,这场战役使志愿军第九集团军减少了三分之一。并且在此之后,持续三个月没有再行动。
在长津湖的袭击发生后,麦克阿瑟将军向五角大楼报告称,“我们面临着一场全新的战争”。五个月后,时任美国总统杜鲁门便解除了他的指挥权。
与此同时,这场战役也给美国军人带来了13枚荣誉勋章,其中包括10名海军陆战队、2名陆军和1名海军军人。彭德尔顿海军陆战队营地和国家海军陆战队博物馆都有长津湖纪念碑,新泽西州35号公路的一段也以这场战斗命名。尽管从结果上看,这不算是美军的胜利,但美国还是要将将长津湖当作他们的荣耀。
“一切都只是为了生存。”
对于当初的美国士兵来说,国家的荣耀没有给他们带来任何东西。
与里克·布拉格的父亲一样,海军陆战队老兵吉姆·瓦伦丁离开朝鲜之后,也被战争创伤折磨了许多年。
如今已89岁的瓦伦丁有个怪癖,在睡觉时,他总会不自觉地醒来许多次,并不停变化自己的位置。“在零下40度的地面上生活就是这样难以置信。”瓦伦丁说,71年前,他就长津胡边被中国士兵包围,“靠在一侧睡一会儿后地面就会冻结,你必须转向另一侧并摩擦它。直到今天,我还在自己的床上做这件事。”
加入美国陆军时,瓦伦丁才17岁。当时的他选择参军,只是为了摆脱自己在加利福利亚州日复一日摘棉花的劳作,全然没有想过未来会面临什么。
来到朝鲜、尤其是跨过三八线进入北朝鲜之后,瓦伦丁逐渐发现,生存成为了他需要为之努力的首要任务。“我们不敢生火,因为害怕被中国军队发现。”谈起七十年前的往事,他还是忍不住泪流满面,“可是那个冬天的寒冷,太可怕了。”
战后,瓦伦丁因为英勇负伤而获得了紫心勋章和中校的军衔,但这场战争也让他决定要离开军队。“我所做的都只是为了生存下来。”他这样说道。
瓦伦丁从来不喜欢身边肆虐的暴力,在北朝鲜的山谷里战斗时,他常回忆起儿时在美国西南部故乡的灌木丛中玩的牛仔与印第安人的游戏,但真实的鲜血和痛苦时刻在提醒他:一切都不一样了。
“我在全国各地流浪,搞砸我身边的一切。”他这样描述自己回到美国后、遇到现在的妻子贝丝之前的生活。那时他吸毒、酗酒、偷东西,想尽办法来让自己忘记战争中的经历。
贝丝让他找回了对生活的希望,下定决心从战争创伤中走出来,尽管这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我们同居之后,我回家的第一个晚上,他已经睡着了,我俯身吻他,而他把我撞倒在地。”贝丝说,“我知道那只是他的应激反应。”
很快,他们结婚并有了孩子。家庭的责任让瓦伦丁逐渐重新回到正轨。他和贝丝轮流一边工作、一边抚养孩子,或许直到这时,战争才真正离开了他。
和瓦伦丁、布拉格的父亲一样深受战争创伤困扰的朝鲜老兵还有许多。根据官方调查,目前美国在世的大约120万朝鲜老兵中,有将近40%在使用退伍军人管理局提供的医疗保健来治疗自己的战后创伤。其中睡眠障碍是最常见的症状。
如今,瓦伦丁时常会想要回到自己七十年前战斗过的国家再看一看,他对首尔的唯一记忆就是一座被炸毁的大都市,没有超过两层楼的建筑物。他和妻子一起每天锻炼、节制饮食来保持健康,虽然他并不确定自己是否真的有机会再去一次朝鲜半岛。
“我已经快要九十岁了。”瓦伦丁说,“我现在在减肥,也还可以四处走动,这已经很好了。”
对于瓦伦丁来说,战争是他一生中最大的梦魇——无论战争在历史上留下了多么辉煌的痕迹。看到这个世界现在的样子,他也百感交集。“一切都太难了。”他这样说道。
内容介绍:1950年11月5日,是中国人民志愿军跨过鸭绿江的第18天,中国人民志愿军在朝鲜人民军的协同下,取得了第一次战役的胜利,共歼敌15000余人,粉粹了”联合国军”,于11月23日感恩节前占领全朝鲜的计划。在此之后,美军迅速集中其全部侵朝部队兵力,开始发动了一次能”结束朝鲜战争总攻势”,企图将志愿军赶过鸭绿江,占领全朝鲜,并要在十二月二十五日前结束朝鲜战争……
东雷老评|关于《长津湖》,简单说几个点
作者:李东雷
10/05/2021
国庆长假里,电影《长津湖》很火爆。有读者看完电影后问我看了没,催我写点评论。可惜我没有看,也不打算看这电影。因为有一年看了《战狼II》之后,我就决定以后不看吴京演的电影,不管它的票房有多高。
关于长津湖战役,我两年前看过美国人拍的纪录片,当时写了影评《记录片里的《长津湖战役》比上甘岭更惨烈》。关于朝鲜,我去过两次,曾经写过一篇访朝日记《旧文:我的访问朝鲜印象》。
现在回想起来,特别感恩当年的领导。我当时对领导说,负责东亚安全事务的人怎么可以没去过朝鲜。为了满足我一个小参谋去朝鲜实地看看的请求,领导把一个访朝代表团的朝语翻译换了下来(让驻朝鲜武官处派员担当翻译),省出一个名额让我去朝鲜。
在朝鲜的各种纪念馆里,歌颂金太祖的内容很多,甚至还有朝鲜如何支援中国革命的展馆。但是关于抗美援朝的内容并不多,连志愿军纪念塔也修建得很普通,与朝鲜自己的烈士陵园没法比。
北京的军事博物馆里有抗美援朝纪念馆,我曾经陪着外军代表团参观过。我还去过韩国的战争纪念馆,里面也有一个韩战馆。(参见我写的《韩国战争片《高地战》让我想起第一次访问韩国的经历》。
去美国首都华盛顿的话,建议去朝鲜战争纪念公园看一看,那个设计特别出彩,与它对面的越南战争纪念碑形成鲜明对比。每次去华盛顿我都会去看一看这两个纪念碑。
还有一个关键参战方就是当时的苏联,它的空军直接参战了,只是它的飞机和飞行员身上没有苏联的标志。但我在俄罗斯没有看到过朝鲜战争的纪念馆(可能根本就没有吧)。莫斯科的苏联卫国战争纪念馆建造得非常震撼,很值得一看。
中、美、朝、韩,四个朝鲜战争的主要交战方对于这场战争的解读都不相同。关于朝鲜战争的苏联秘密文件早已经解密,当年的决策过程也得以还原。这方面我推荐沈志华教授的文章或演讲。
长津湖只是一个战役,是局部中的局部。我觉得如果电影《长津湖》能引起你对历史的关注,你可以从更大的格局去思考这场战争,而不仅仅是看看现代电影的特效展现出的战争的残酷,或者是电影想要弘扬的某种精神。
以下几点是我认为是关于朝鲜战争应该学习和思考的点,不方便展开细讲,我就简单提示一下:
一是战争起因。朝鲜战争爆发的大背景是美苏冷战,是苏联领导的红色阵营与美国领导的资本主义阵营的斗争,这个斗争在朝鲜半岛变成了一场热战。它是由一个雄心勃勃的、年轻的朝鲜领导人梦想统一半岛发起的。但能得到两个大国的支持,离不开美苏对抗这个大背景,还有中朝两党的特殊关系。
二是决策过程。沈志华教授对决策过程讲得比较清楚,讲到了金太祖几次在苏联和中国领导人之间的外交。但总体来看,作为红色阵营的最高领袖,斯大林才是幕后的决策者。
三是战争结果。朝鲜战争从38线打起,又在38线结束,看上去谁也没有实现自己的战争目标。朝鲜的战争目标是赶走美国,实现统一。麦克阿瑟被仁川登陆胜利冲昏头脑后的目标也是统一朝鲜。战争的结果貌似回到起点,但是中美关系彻底走向了敌对,等斯大林死后中苏翻脸,中国的安全环境就变得极其糟糕。
如果把时间拉得更长的话,看看今天的朝鲜半岛,这场战争的结果还是很令人感叹的。
四是战役目标。长津湖战役是我们精心策划的一场战役,目标是以三个军的兵力消灭美军一个师。但这个目标并没有达成,在付出了惨重的人员伤亡之后,美军成建制地逃出了包围圈,而且提前用飞机运走了几千名伤员。
后来我方才意识到美军的强大,把集中优势兵力消灭美军的目标逐渐降低了,从一个师降到一个团,再降到了一个营,甚至一个连。
美军的强大并不是因为它的军人素质,二战结束后美国大裁军,它的军人作战素质是大幅下降的。志愿军则是直接从解放战争战场投入到朝鲜战场,军人的作战素质相比美军要高。
但美军依靠它强大的武器装备、炮火和后勤保障,在长津湖地区抵挡住了志愿军潮水般的进攻。这是美军钢铁与志愿军血肉之躯的较量。严寒天气给后勤保障极差的志愿军造成了整个连、排被冻死的非战斗减员。看纪录片的时候,我感叹志愿军英勇无比的同时,也感叹战争中的生命之轻。
最后一条,也是最重要的一条的思考题:当今天我们回顾战争、甚至颂扬战争的时候,我们究竟想要达到什么目标?
但愿是追求和平。
长津湖战役是志愿军进入朝鲜作战的第二次战役中在长津湖地区发起的一场战役,其核心目标是想用突然袭击、分割包围的战术全歼美军王牌军陆战第1师和步兵第7师。但最终的结果是美军顺利突围撤离,中国人民志愿军伤亡惨重。这场战役有一个重要的背景,就是朝鲜率先发动对韩国的侵略战争后,中国志愿军以不宣而战的方式悄悄介入了这场战争,派遣了大量作战力强悍的正规主力部队,以志愿人员的名义,对联合国军发起了大规模突然袭击。长津湖战役,就是这个节骨眼上的关键一战。 真实历史是怎样的?第9兵团入朝时下辖三个军总共约十五万人。由于朝鲜战况紧急,原准备在辽阳、沈阳等地稍事休息并更换御寒棉衣的第9军团,只在沈阳稍停片刻,就继续火速开进。而据称当时部队穿着的都是华东温带的冬季服装,非常单薄,入朝后又遇到了50年一遇的严寒气温,夜间最低温度接近摄氏零下40度,所以才导致了整个战役期间志愿军指战员出现大面积冰冻伤亡。主导长津湖战役的第一主将、中国人民志愿军第9兵团司令兼政委宋时轮,在战役刚刚结束的1950年12月11日,就向中央军委递交了《第9兵团对东线作战的检讨》,宋时轮自己对长津湖战役的结论是这么写的:这次作战打得很不好,不仅未能全歼美陆1师及第7师,反遭巨大减员,严重缩小战力。与此同时,参战的第20、27、26三个军以及各部门也都分别做了检讨。根据党史出版社出版的《开国第一战》披露的数据,第9军团的伤亡数字是“战斗伤亡19,202人,冻伤减员28,954人,冻死1,000人,冻伤严重而不治3,000人。冻伤减员达兵团总数32.1%,严重冻伤达22%。”我们按照九兵团总兵力15万人来计算,官方公开承认冻伤了4.8万人,其中严重冻伤达到3.3万人,直接冻死的就超过4,000人。如此惨重的冻伤减员,的确可以说是触目惊心。
刘伯承元帅在南京军事学院教学时,针对长津湖战役总结了这么一段话:长津湖一战,一个兵团的兵力围住美国陆战第1师,没有能够歼灭,也没有能够击溃,付出了10倍于敌人的代价,让美军全建制地撤出战斗,还带走了所有的伤员和武器装备。《人民网》在2014年的时候,曾经刊登文章,刘伯承元帅在评价长津湖之战时说美军能够全身而退这很了不起。刘伯承提到的一个兵团,就是宋时轮的第9兵团,该兵团总人数约15万人,下属20、26和27三个军都是华东野战军的精锐部队,尤其27军是公认的王牌军。而美军陆战第一师只有2万人左右。实际上,美军不但自己全身而退,还成功掩护了数量高达九万八千余人的朝鲜难民一起撤退。去年11月25日,美国驻华大使馆在纪念长津湖战役70周年的推文中曾经再次提到了这个重要的细节。美陆战一师顺利突围后,美军方一共颁发了17枚荣誉勋章、70枚海军十字勋章,这是美军战史上为一次作战颁发勋章最多的一次。美陆战一师同时也把长津湖之战视为该部队的骄傲,《时代》杂志更称其为“美军历史上无可比拟的……坚忍和勇气的史诗”!好莱坞电影《严寒17日》同样是以长津湖战役为背景,再现了美国战史上这场最艰苦的战役。
参战双方都将长津湖战役视为胜利方,出现这样的历史上战役“双赢”的结局,这就颇耐人寻味。
以上文字作者为:赵进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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